蓝精灵

高门难嫁(第二十二章)

杨九郎憋不住火儿给他妈打电话:“杨太太,您挺有招儿啊,都花钱雇人儿给您儿子戴绿帽子了?”

杨太太还在装:“说的什么话,我只是让你知道,穷人没有尊严,他什么人都能跟,你不至于动真格的。”

杨九郎要气疯了:“富人的尊严才让我长见识,您这么大一总裁夫人天天就办这掉价的事儿有意思吗?”

“他在外面找人跟我有什么关系,杨浩翔你别忘了我是你妈,我能害你吗?”杨太太也来了气。

“我高低我得验验DNA去,我还真不信你是我亲妈了。”

“你少给我放屁。”

“别说没用的了,许宏涛是您姐们黄玉芹的外甥,这人您给找的,还当我是那睁不开眼的昏君呢,这套路也太老了。”

这下杨太太哑口无言了,她没想到这倒霉儿子平时不着家,倒把什么事都挂了眼,正在想着怎么狡辩,那边又开了口:“直说吧,把张云雷给我弄哪去了,怎么弄走的怎么给我弄回来,不然明天让杨总来上班,我不干了。”

杨太太冤枉:“我可没弄昂,我真不知道,他去哪跟我一点没关系。”

杨九郎心知问不出什么了,气的一把挂了电话,在屋里暴走,他就不明白,自己怎么就摊上这样的父母。

科学家让他转悠的脑袋蒙,上前给他按在沙发上,指了指自己的耳朵,示意他好好倾诉一下。

杨九郎心烦气躁,一时不知道从哪开口,科学家就问:“我看你最近和罗意走的挺近,一天天这消息那消息的,那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
杨九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:“那就是关系不错,但我没想跟他好。”

毕竟是最好的朋友,他平复了下情绪,把这段时间跟张云雷,罗意,发生的一切都捋了捋,讲述给了科学家。

站在旁观者的立场,科学家问他:“如果没有张云雷,你会和罗意好吗?”

杨九郎想了想:“不会,我从来没设想过要跟他结婚。”

“那你放任自己跟他老出绯闻就不好了昂。”

“我真没干啥,再说张云雷也不知道。”杨九郎辩解。

“杨总啊,妥妥的渣男语录,你俩之间的距离本来就让人没安全感,你还这么盲目自信,”

杨九郎用拳头支着脑袋仍然陷在两个人相处的回忆里,科学家觉得还是应该让他自己好好想想,起身准备出去了,又留下一句:“要不是非他不可,这样的结果也不错。”

杨九郎不愿意听这没希望的话,这他妈算什么结果?一想到以后见不着那人,他啥活儿都没心思干了,科学家说他没给张云雷安全感,张云雷也没给他安全感呀,他说走就走,自己没安全感极了。

张云雷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,杨九郎这才发现,他对张云雷的了解很少,他的亲戚朋友社会关系,可能去的地方,他都无从知道。杨氏的人脉关系,他暂时动用不得,想找一个人,真的没有想象的容易。

晚上回了家,才再次真正体会了孤单失落,奔驰车的钥匙挂在门口,那车也孤零零的在楼下停着,厨房里干净的要命,小杨总的晚餐也没个着落。

他像个丧家之犬在宽敞的大房子里转悠,这里的柜门,那里的抽屉,都挨个的打开看看,那个人的生活痕迹很少,只有在打开冰箱的时候,他差点儿哭出来。

资本主义的厨房当然配备了资本主义的冰箱,双开门的大冰箱容量可观,一打开冷冻室呼呼往外冒白气,仔细看了才惊叹,里面从上到下的码满了透明的保鲜盒子,每个和盒子上面都贴了标签,小馄饨,饺子,烧卖,元宵,奶黄包,生的酥饼坯,几乎都是加热即食的,标签上都写了蒸多久或者煮几分钟,这应该是张云雷留给杨九郎最后的体贴了。

他拿了一盒饺子煮了,拿筷子夹了一个,却发起了呆,若那人在,这时候肯定会围着他转的给拿蒜拿醋,然后一边看着他温柔的笑,一边把热饺子挨个分离一遍,怕粘到一起不好夹了。

晚上他还是睡在那人的卧室,奈何他把床品都换了新的,专属于他的味道似乎都没了,那小人儿窝在他怀里的时候,眼睛总是亮晶晶的,带着欢喜和满足,杨总翻来翻去的思想,却发现自己没给过他什么。

小杨总摆烂了,他睡在张云雷的那张床上,辗转反侧,脑子一直清醒,直到天亮还是没有睡意,他也没去上班,在总裁秘书给他打了第三个电话的时候,他把工作电话设置了呼叫转移,都转到老杨总那去了。

罗意在上海的专场开了,特意打电话问九郎哥到哪了,他才想起来这事,他哑着嗓子说:“抱歉,我去不了了,我的爱人很不高兴,我得去道个歉哄哄他。”

罗意怔了好一会儿,才说了句没事,就挂了。

   张建国发现好几天联系不到张云雷了,他去蓝谷的停车场也等不到白色奔驰,就去一楼大厅问,前台都下班了,他就拦住了最后离开的周九良。

   周九良还算聪明,他把张建国扣住了,赶紧叫了杨九郎来。

   杨九郎很激动的赶过来,本以为能得到张云雷的消息,却只听了个让他气愤心疼的故事。

   在酒店门口的偶遇终于对上了,那个对张云雷心怀不轨举止亲密的男人,是张建国的债主。

要不是周九良拉着,杨九郎几乎要给张建国来上两拳,天底下要人命的爹妈都让他俩当上了,怪不得那个人每天被压的抬不起头,怪不得他对他们的感情从来没有自信,杨九郎似乎才又更深刻体会到了那人的苦。

送走了张建国,周九良叹了口气:“张建国的压力,你妈妈的压力,还有你和罗意的压力, 你们合力把他逼走了!”

杨九郎没言声儿,他想起了在床上,表姐跟他催钱,自己什么也没做,他想起了乔蕊在公司一次一次的对张云雷发难,自己也没怎么管,他想起了爸爸让他去下人的餐桌,他也默认了,他想起了在酒店门口,他被人胁迫着去见父亲,自己身边依偎着罗意。

杨九郎痛苦的看着周九良:“他什么都没跟我说。”

“他不敢吧,怕给你找麻烦,怕你看不起他,怕他自己配不上你。唉,真怪苦的”周九良又叹了口气。

杨九郎求助似的着看周九良:“你猜我现在什么感觉?”

“什么感觉?”

“我觉得我像个没妈的孩子,他比我岁数小,比我活的难,可都是他一直在照顾我的生活,也照顾我的感情,自从跟他在一起,我要什么他给什么,我说吃炖肉他就炖肉,我说吃炒饼他就炒饼,他都发烧了,还惦记着给我做饭,他晚上去上课,我一说不愿意让去他就害怕,天天上课去跟做亏心事一样,不怕你笑话,就连床上,我说要他准给,不管是半夜睡的多熟,早晨还没醒多困,都依着我,我说趴着他都不坐着。我一问他他就总说喜欢我,我就觉得他特认投,不管我在外面干嘛,我一回家他都在,要吃啥有啥,我就安心。他这一走了,我感觉我被全世界抛弃了,没人疼我了,没人管我了,我心里倍儿害怕。”

周九良揽过人的肩膀拍了拍:“能理解, 我认识的张云雷,跟你说的对的上。”

杨九郎挂了哭声儿:“可我都没疼过他,我比他大六岁,我老拿他当大人,光享受他给我的好了,他才二十三,他过生日,就吃了我们聚餐剩下的一块小蛋糕,还是半夜偷着吃的,他爸坑他,我妈威胁他,我也不疼他,他也没个家,你说他能上哪去呀?”

  周九良也是头一回见这么脆弱又磨磨唧唧的杨九郎,那个生下来就有高高在上资本的公子哥,也有这么傻眼的时候,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同情他俩谁了。

  老杨总一边被公司的事情烦的焦头烂额,一边跟杨太太吵架嫌她蠢,两个人吵不出来结果就轮番轰炸杨九郎,杨九郎一气之下把爹妈两个都拉黑了。

  他又回了蓝谷,坐在老板办公室里面也不怎么干活儿,没事就找人查张云雷的消费记录,通话记录,出行记录,那张身份证复印件在桌上都卷边了,还是没有结果。

  张云雷去了一个有海的北方城市,离京城没多少远,他并没有什么山海情节,也不配赏景散心,还完表姐的钱已经让他倾家荡产,孑然一身的处境和落魄的心境都需要处置,他是在一个招聘软件上看到一份相对轻松又能解决住宿的工作,才投奔秦市而来,于是他接受了这个旅游景区纪念品售货员的工作。

  那些纪念品真的是又贵又不实用,看的人多买的人少,明码标价,不费什么脑子,他有了很多时间消化他的过去和感情。

  他常常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旅客发呆,想起妈妈,也想起爸爸,也想起杨九郎,他用了很长时间接受现实,才在某一天想通的时候,插上那张手机卡联系了表姐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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